《局外人》回忆录 爱情只剩模糊符号

《局外人》回忆录 爱情只剩模糊符号默尔索蹲在监狱里，日子过得闷。为了打发时间，他只能翻来覆去地想自己那套小公寓。公寓什么样，家具怎么摆的，他都记得一清二楚。连沙发套上被烟头烫出的那几个小洞，他都记得明明白白。加缪说，外面待一天，等于在监狱里过一百年。这话一点不假。想也跟这差不多。眼睛里随便瞥见什么东西，思绪就能飘到老远。以前跟**人一起过的日子，一幕幕就涌上心头。细节一点点**起来，念头又跳到另一个场景。你有耐心，大脑就能把过去的日子一点点填满，**镜头慢慢推进，从远景一直摇到咖啡杯里的泡沫，桌子上的烟灰，甚至眼角的皱纹。这些回忆**锁链，没完没了，直到现实里的声音把人拉回来。爱情里的回忆，也是这么回事。跟人约会回来，头几天想的是，去哪家餐厅了，环境怎么样，看了什么风景，真不要迟到那么久，见面的第一句话该说什么。过几天，就记得更细了，**进门看见他，走路到桌子的过程，他放下手机的样子，那天吃什么喝什么，散步时路灯怎么昏黄，地上落叶多少，他讲的那段往事。再往后，连他穿什么衣服、哪道菜没吃完、为什么讲那段故事都记得。有时候还会想起他给我看过的童年照片，幼儿园集体照里，他居然被打扮成小姑娘。再往后，连他说话的调子、常用的口头禅都记得。可奇怪的是，回忆很少想起自己是什么状态。回忆的内容，全是他——他的表情、动作、情绪。这人*******存在过？我脑子里拼凑出来的他，和**活生生的人一样吗？我为什么要这么想他？要他的什么。情绪价值？灵魂交流？还是实实在在的陪伴？好像都不是。这些需求，找朋友都能满足。**是为了什么？若说非要找个理由，大约就是很亲近、难以替代的熟悉感吧。共同经历，让我对他有了不一样的熟悉感。比起刚开始的新鲜，我更喜欢有点熟、**还会更熟的感觉。也高兴能发现他更多没见过的样子，不管是好的坏的。可问题是，接触少，回忆里没新内容，对人的熟悉感就依赖那些有限的经历。这样，**人的形象就**抽象了——不是样子**模糊，变成了一个符号，一个没形状、没意思的符号。它好像存在，又好像不存在。说存在因为脑子里确实有这么个符号。说不存在因为它根本没法说清楚。**符号没了，人影也模糊了。